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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是體育課,按照學校的規定,體育課要換上球鞋。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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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在這個世界,雖說有個性的人不一定是強者,但強者一定有個性。換句話說,一個人只要有個性,他就已經有了是強者的可能。

從剛才短時間的鬧劇看,毫無疑問,栗山朔夜是一個有個性的人。

這個人比根武谷永吉還要高。粗粗看過去大約與青峰大輝不相上下,有著一頭灰色的中短發,眸色海藍、長相俊美。

因此,再根據這個世界的第二條定律,強者都有著與眾不同的發色,基本可以判定出,這位仁兄是個值得栽培的存在。

不過,現下這個情況,似乎得先阻止他那莫名其妙的宣戰。

——不說自家少年此刻神情平靜,絲毫沒有要接受的意思;更何況栗山朔夜那大聲的宣言明顯已經影響了球員的正常訓練。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掃視了一圈場內。

一軍的替補們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練習,勒著可憐的籃球津津有味地圍觀著門口發生的鬧劇;而二樓的平臺上,主教練白金永治正趴在欄桿上,從上方朝她投去威嚴的目光。

夕影還是很聰明的。結合場上的情況,她秒懂了主教練眼色中的含義。

於是她起身走上前去,以一副和事佬的嘴臉,插|入了兩人之間。

“抱歉打擾了你的雅興,但請先聽我說一句。”

兩手各搭上一人的肩將栗山朔夜與和赤司征十郎推到兩邊,四楓院夕影退到自家少年身側,擺著和煦的笑容禮貌地朝眼前的灰發男生道,

“栗山君,我很欣賞你的鬥志,我們洛山籃球部也不會拒絕挑戰者。但是抱歉,現在正在訓練中,無論有什麽事都請稍等,直到訓練結束。”

將話說完,她便迅速在腦中組織語言預備對付他接下來可能的言辭,諸如“決鬥就要趁熱”之類的。誰知栗山朔夜神色一轉,下一秒,就將視線定到了她的身上,一臉驚喜地睜大了海藍色的雙眸,久久沒有答話。

半晌後,他朝一旁的副教練轉過了腦袋:

“佐藤教練是吧,這位美女也是你們洛山籃球部的麽?”

夕影默了一會兒,端莊地回道: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一軍經理四楓院夕影。”

“哦,經理。一軍經理啊……”

栗山朔夜將一只手擺成八字,端著下顎認真地端詳起她。

過了片刻,灰發少年咧嘴一笑,將雙眼彎成了半月,隨便地朝微笑著等待著他答覆的副教練道:

“嗯,決定了,請讓我加入洛山!”

這突如其來的神轉折換來了三名五將的一聲驚悚的“哈?!”。

佐藤教練:“哦,好!就這麽說定了!”

“這麽驚訝做什麽?我的要求本來就是天天可以有顏值高身材好的美女看啊,這樣可以成為我加速前進的動力!”

似乎是看出了幾人的懵逼,栗山朔夜擺著帥氣的笑容理所當然地道,

“女生的讚賞、女生的加油聲、女生的鼓勵什麽的……作為男人,果然還是這些比較重要。不懂得這道理的‘奇跡的世代’怎麽可能是我的……”

“那你為何不去桐皇?”

“嘖,桐皇啊,畢竟我和青峰大輝打同一個位置,總覺得不合拍啊。”

一點不害臊地朝面無表情的紫發少女看了一眼,他又朝她走近了一步,認真地評價道,

“而且,桐皇的經理雖然也很漂亮,還是不如小姐您……”

何為最危險的玩火方式?

就是明知火種就在你面前,你還不怕死地去點燃它。

這時,從最早開始便沒發一言的赤發少年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栗山朔夜,我記得你剛才說過,想要和我one on one?”

熟悉的手掌覆上了四楓院夕影的手背。她身邊的人將她尚搭在他肩上還未拿下的手輕輕地推了開去,便慢條斯理地走上了一步,擋在了栗山朔夜看向她的路徑上。

赤司征十郎擺出了疏離有禮的笑容,他微微揚起了下顎,磁性的聲線高挑而起:

“我‘奇跡的世代’赤司征十郎接受你的挑戰。”

……

斷球、封蓋、Ankle Breaker……

“啊,還真是不留情面呢,小征。”

訓練結束後,靜靜地坐在長椅上圍觀著面前一邊倒的比賽,實渕玲央瞇著半月眼一臉感嘆地道,

“真是的,沒問題吧,把可愛的新人嚇走了該怎麽辦啊?”

“放心吧,沒這麽容易嚇走。”

如此答了一句,夕影瞥了那灰發少年一眼。

這個人確實不錯。

他對“奇跡的世代”沒有懼怕、亦無敬畏,完完全全將自己與他們同等看待。有自己的球風,但也不過分自大,更有著不服輸的精神和昂揚的鬥志——這些,都是此刻他眸中流露出來的。

盡管事實證明,他還未到火候,但的的確確是個可塑之才。

又一次被重心轉移晃倒在了地上,而赤發赤眸的少年正高高地舉著手中的籃球,以最標準的姿勢投出了一個三分。

而後,球完美地落入了籃筐之中。

五球已畢,全勝。

赤司征十郎踱步至他身邊淡淡地道了句“期待你將來的表現”,就直接轉身朝一旁的女子走了過去:

“回家吧,夕影。”

四楓院夕影點了點頭,卻沒有馬上準備離開。她晃到他面前,舉起毛巾拉過他的手臂細細地吸幹他身上可見的的汗滴,又繞到他身後擦拭了一番他背部的汗水:

“不用去換身衣服麽?”

“沒關系,不早了,父親還在等我們。”

理所當然地享受著未婚妻的擦汗服務,赤發赤眸的少年微笑著穿上她展開披在他身上的校服外套。拿起躺在椅腳的兩人的挎包背在肩上,朝實渕玲央道了聲“明天見,實渕”,便挽過她的手頭也不回地踏出了體育館的門。

此時的天空還沒完全暗下,正是夕陽西下的時段,火紅的艷陽隱匿在樓房之間,瑰色的天空讓世界都染上了一層安靜與平和。

夕影記得,上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和赤司征十郎一起走在路上,是在國二全中聯賽的那場練習賽過後。那個時候他還在為了青峰大輝的狀態和全中聯賽的壓力而內心動搖著,現在,想來是真真正正享受著這份安寧吧。

“話說,征十郎。”

“嗯?”

“本來玲央姐說的時候我是不擔心的,但是現在有些擔心了——雖說我下意識就做了,但……我剛才是不是該收斂一下,不要和你表現得那麽親密?萬一那個新人真的跑了怎麽辦?畢竟,他大概可能也許是因為我……才答應來洛山的?”

赤司征十郎的腳步稍稍一停。

“你這樣很好,不必收斂。”

他溫和地與正擡頭看著自己的女子對視了一眼,平靜地思忖了片刻,繼而閉了閉眼,擺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若是他因此就被嚇跑了……那也沒辦法。素來只有新人習慣前輩,何來前輩遷就新人的說法?”

“咦~”

夕影半瞇起眼嗤笑了一聲,

“征十郎,你是真的很小氣。”

“是麽?多謝誇獎。”

“我不在誇你——”

“呵……”

>>>

三天後,由於接近期末考試,社團活動暫停。然後又過了一周,就到了要與赤司征十郎一同參加茶話會的日子。

出於社交目的的宴會都很無聊,無論是舞會還是茶話會,縱然程序不同,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卻都沒什麽區別。若真的要說有什麽不同,對夕影來說,大約就是和服和西式禮服的區別。

事實上,雖然自小的經歷讓夕影相對之下對和服更有親切感,但四楓院一族百年前在四楓院夜一的帶領下便很少糾結於繁文縟節,也不再穿那裏衣層數眾多的正式和服了,今次再次穿上,倒還讓她有些不習慣。

他們下午出發,待宴會結束回到赤司本宅時已是晚上十一點。盡管整場活動都在吃吃喝喝聊聊,卻意外地讓夕影感到疲累。進入臥房後,她相當粗暴地將最外的那層衣衫與繁重的頭飾隨手一丟,就將頭窩進床被間不想出來了。

她家少年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場合。她聽到他慢條斯理地將她丟在地上的東西折疊起來放好,便脫去了外套,而後穿著單衣坐到了她身邊,歪過頭,略帶好笑地喊了聲她的名字。

“不要叫我,叫我我也不會爬起來的,好累啊。”

四楓院夕影沒有對他的動作做出什麽反應,只悶在被褥間懶洋洋地道。

“是麽?我看你剛才明明游刃有餘的。”

“是游刃有餘啊,但內心刷屏太多,現在頭都有點暈。”

一進宴會大廳她便發現了,這場茶話會的主人主要想邀請的人便是赤司征十郎,因此看到被少年牽著手走進去的她,臉色就開始變得不大好看。

當然,在場的其他人也是。

或許是因為代表著赤司家的緣故,她家少年的位置是僅次於主位的下首座。然後,大約是試探他對她的態度,那個中年人曾試圖將她安排到別的地方,但話未說完,赤發赤眸的少年就將她拉到了他身邊。

宴會上聊的都是些上流社會的雜聞軼事,且從表面上看,那幫人聊得很是投緣,但全程感知著靈壓的夕影知道,他們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在往自家少年身上飄。

但很顯然,赤司征十郎對這些八卦沒有半點興趣。

——四楓院夕影是半點不知道人們討論的那些人都是誰,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傻,她便自行接去了替少年斟茶的任務,而每到這個時候,他的目光無一例外會投到她身上。

總之,說是說休閑活動,這場宴會就是一群心機婊在秀智商下限。

至於到了中途休息的時候……

想到這裏,夕影微微轉了轉身子,側對向身邊的少年,繼而朝他伸出了一只手。赤司征十郎淺淺一笑,便順勢將她拖起來扯入了他的臂彎。

“我說,征十郎。”

她自認不是個心急的人,但想到今日種種,卻還是忍不住有些不快。紫羅蘭發色的女子歪了歪頭,蹙眉道,

“我們什麽時候訂婚啊?”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朔夜小朋友確實是萌物~

☆、關心則亂

她的話似乎讓面前的少年有些驚訝。

四楓院夕影看著眼前的人稍稍睜大了赤色的雙瞳,好像花了好一會兒確認有否聽錯她方才的言論。過了很久,才重又回覆和煦淡雅的笑容,揚眉道:

“怎麽突然這麽急了?”

“也不能說是著急。其實我自認為還挺大度的——”

想起宴會上的某家小姐,夕影斜過了眼,半點沒有掩飾內心的嫌棄和不滿,

“但是,果然還是好不爽啊,無視我來找你獻殷勤什麽的。”

話音落下,她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她的口氣明明很是不善,卻似乎取悅了他。

接著,面前的少年便扶過她的肩膀將她擺正,兩手在她的身前上下活動,小心謹慎地替她脫去層層疊疊的裏衣。

脫裏衣是個麻煩的工程,夕影很樂意讓赤司征十郎代勞。雖說到最後又不可避免地變成了某個行動的開始,她也沒產生什麽多餘的不適感。

頭頂的吊燈暗下,西式窗簾擋住了與外界唯一的連接口,一片寂靜中,暧昧的氣氛就這樣轟然炸裂。

“夕影,我很高興。”

眼前的人眉眼彎曲,在黑暗中柔和而撩人,他在她耳邊輕吐了一句,溫柔動聽的聲線摻雜了一絲慶幸與滿足,

“你終於也會為了那些事而產生情緒了。”

四楓院夕影不知該怎樣回答他。

事實上,除了客觀上的一些因素,她倒從未產生過所謂的醋意。因為就如她情人節那一日對那個告白的女生說的,她們對赤司征十郎的情感或思慕或憧憬,都不過浮於表面,太過淺薄。而她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只是,今日會產生這樣的情緒,確實是脫離了她的掌控。大約是情感越為深入,這些本不會有的雜念便越容易侵蝕大腦。

——想要獨自占有,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哪怕是別人單方面的也不行。

厚重的吐息聲在耳邊回蕩,夕影閉上眼,任他壓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輾轉。她早已將一切呈現在他眼前,但自制力極強的少年就真的一直守著父親設定的底線。即使她其實不會介意。

不敢多動,然而,莫名泛起的焦躁感亦消磨了她安安靜靜地躺著的耐心。她擡手環過了他的背,亦將唇流連在了他的頸項間。

他就在那一瞬間再一次戛然止住了動作。

但她沒有放開他,仍將頭沒在他的頸彎。

“征十郎。”

“嗯?”

“老實說,我總覺得你說的話很不合實際。”

最後用腦袋蹭了蹭面前的人,紫羅蘭發色的女子松開了雙手,笑盈盈地看向他,

“明明我的處境才比較危險,怎麽到你嘴中就好像反過來了一樣?”

赤司征十郎沒有回答,過了很久,才道了聲“是麽?”

“是啊,哪裏都是!”

四楓院夕影不依不饒湊到他面前,

“快說,我什麽時候才能不在你身邊繼續看見那些奇怪的飛花浪蝶?”

話音未落,他的手就這樣順勢插|入了她的發中,指尖與發絲盤根交錯,以至於手指的每個小動作,她都能輕易察覺。

“不會太久的。”

赤發赤眸的少年沈默了很久,溫潤如玉的語調摻雜了一絲凝重,

“不過,這兩天都不要離開我身邊太遠。”

“怎麽?”

“恐怕會有人調查你。”

夕影側了側腦袋。

也是,自家少年突然帶了個他們從未見過的人去那種半私人的茶話會,他們在試探完後,大約就是去對她的真實身份摸底。然而,她四楓院夕影來自靜靈庭,連赤司征臣的情報網都對她沒有任何辦法,他們又能做什麽?

於是她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調查就調查唄,說的他們能調查出關於我的什麽一樣。”

“我知道不會,但……”

如此答了一句,他就伸手將她撈進了他懷中,又微微收緊了雙手的力道,

“夕影,不要讓我太擔心。”

她噤了聲。

赤司征十郎在擔心什麽?

無非就是那些人在調查她的同時會不會做什麽過分的舉動。然而,心思縝密如他,好像忘記了她自帶的斬走鬼打。不說調查她的人大約一瞬間就能被她察覺,即使真想做什麽,那也得近的了她的身才行,而如今能在她毫無戒備的情況下近她身的也就他一人而已——就連浦原喜助或四楓院夜一,甚至四楓院家的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到這一點。

只是,關心則亂。

這種時候搬出自己的能力說事未免有點看不清氣氛。加上,縱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四楓院夕影還是很享受被身邊的人這麽護著的感覺。

於是她便什麽都沒說,只輕聲應下了他的要求。

>>>

短小的假期結束後,迎來了第二學年。

開學第一天,各大社團都早早在校園內自己的分區擺好了攤位,用來吸引和拉攏將要前來的新人。理論來說,這一天任何社團都是會停止晨間活動的,不過籃球部並沒有這麽做,畢竟洛山高校的籃球部人盡皆知,任何宣傳都是多餘,再者,有一個人看著位置便也是足夠了。

經理這種工作本就是承包除上場比賽外所有的雜活,因此這個任務,便理所當然地落到了夕影的肩上。

“都不要急。申請經理的左邊,隊員的右邊,填完交給我就快點離開,不要造成人員積壓。審核結果會在下午之前發到各自的手機中,通過的人放學後記得去指定地點集合,今日不報到者視為棄權。”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歪頭撐著下顎,冷綠色的貓眼微瞇,一邊鎮定自若地維持著面前的秩序,一邊快速掃過到手的各種申請。

聽說要考入洛山高中不容易,故此,學生素質還算不錯。盡管所有人的初衷不盡相同,但依舊在她的要求下有序地排起了長隊。接著沒過多久,一份寫有“栗山朔夜”的社團申請就被送到了她手中。

“喲你來啦,朔夜君。”

四楓院夕影擡起頭朝面前的灰發少年揚了揚嘴角,

“可喜可賀,沒有被嚇跑,這下玲央姐也可以放心了。”

“當然啦,我怎麽可能因為這點挫折就被嚇跑?”

栗山朔夜擺著張揚的笑容一臉自豪地指了指自己,

“我可是目標要打敗……”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四楓院夕影一掌拍到了一邊。她鎮定地道了聲“下一個”,就斜了他一眼,淡淡道:

“有什麽話下午報到的時候說,不要堵在前面。”

“什麽嘛……”

灰發少年撇了撇嘴,

“夕影醬真是不近人情。”

她沒有理他。

“那個……請問學姐。”

“嗯?請說。”

“我看其他社團的正選都在,但赤司學長他們……”

哎,又是一個“慕名而來”的……

在心中默默腹誹了一句,四楓院夕影擡頭朝面前的黑發女生看了一眼,還是端莊地回道:

“正選們的話,正在晨……”

話至此處稍稍一停,她感受了一番身後正快速靠近的幾個靈壓,笑了笑,又改口道,

“嘛,他們來了。”

……

實渕玲央和赤司征十郎的到來引發了不小的騷動。四楓院夕影正想回頭問他們沒事幹跑來幹嘛,副部長的聲音就當先飄了過來:

“真是沒想到啊,去年winter cup輸了以後還能有這麽多人來報名!”

黑發少年笑瞇瞇地快步跳到她身邊,看著那厚厚的一疊申請,滿臉欣慰。

“玲央姐,在招人呢,別說這種滅自己威風的話。”

四楓院夕影瞥了他一眼,鎮定自若地道,

“不過是一個冬季杯而已,今年就能把冠軍拿回來。”

“小夕還真是有信心呢~~”

“是你搞錯了吧。首發隊員帶頭沒有信心,我會認真地建議征十郎把你換下去。”

面無表情地回覆了一下實渕玲央時不時的腦抽和莫名其妙,她剛收完下一份經理申請,手中的申請書就被人從後方抽了去。

有一只手將她拉離了座位,下一秒,自家少年磁性的聲線從身邊傳了過來:

“實渕,既然是你提議提早結束晨訊來幫夕影的忙,就讓她歇一會兒吧。”

籃球部副部長半點沒有將她方才的威脅當一回事,一臉高興地道了聲“沒問題!”,就坐到了她方才的位置上,笑著朝新人遞去表格。

實渕玲央的性格很是隨和,沒過多久就和學弟學妹們打成了一片。夕影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間或接過他手中新接到的申請,盡責地遞給身邊的社團大BOSS學生會會長兼籃球部部長。

在那期間,她觀察了多次將視線定在他身上的女生們,終究忍不住面色不善地打趣了起來:

“我說部長大人,玲央姐就算了,你怎麽也來為禍世人了?”

原本半瞇著赤瞳研讀著申請書的少年聞言看向她,歪過頭“哦?”了一聲:

“‘為禍世人’?”

“你沒發現申請當經理的女生越來越多了嗎?先說一下,你們來了以後的申請資料我可不負責篩選,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但總之——別給我搞那麽多人,我不需要。”

赤司征十郎毫不在意地輕笑了一聲。他沒有答,兀自繼續看著手中的東西,只是沒過多久,四楓院夕影就感到他將一只手攬在了她的腰間。

“餵征十郎,這還在外面呢。”

“我也不喜歡有太多心有雜念的人混進部裏來當隊員。”

赤發赤眸的少年理所當然地這麽說著,幾秒後,終於將視線轉向了她。他不動聲色地側眸將那頭的情景一掃而過,突然加重了大臂的力道,將她拉過鎖在身側,面上依然揚著溫文爾雅的笑容,

“趁著第一天先宣布我的主權,也好免去我日後為這些多餘的事操心,不是麽?”

“強詞奪理。”

夕影瞪了他一眼,

“多點人申請當隊員有什麽不好?反正自有二三軍的教練管著,又沒你我什麽事。如果堅持不下來的話,不用你做什麽,他們自己就會退部。可是經理不同啊,我可是她們的直接管理者,想到下午要對她們說‘根據正選們的要求,一軍經理只有我一個,你們只能在二三軍擔任經理’後她們可能的哀怨眼神,我就覺得頭疼。”

話雖如此,她卻沒再對他手中的動作進行反抗。

這個行為似乎很是讓赤司征十郎心情愉悅,四楓院夕影只見自家未婚夫朝她看了一會兒,便想到什麽般翹了翹眉,將手中的資料放到了實渕玲央面前:

“實渕,後面就交給你了,可以讓葉山和根武谷來幫忙。我先帶夕影回班級,結束後記得將申請書交給淺川。”

黑發少年回過頭“誒?”了一聲:

“小夕怎麽了?”

“不,沒什麽。”

赤發赤眸的少年閉了閉眼,笑著道,

“她覺得我站在這裏太招蜂惹蝶,我也剛好對她有同樣的想法。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兩個都先走一步。”

可愛的副部長聽後,直接將翠綠的雙眸瞇成了半月。

“嗨,我明白了。”

沈默了數秒,他相當平靜地接受了自家部長的解釋,而後略帶嫌棄地揮了揮手,

“交給我吧,你們可以走了。”

……

過於喧囂的氛圍不是四楓院夕影喜歡的,因此走出一段後,她就如釋重負地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但她終究還有些良心,回身觀望了一眼身後早已找不到影子的實渕玲央,不無同情地道:

“玲央姐真可憐。”

“是麽?”

夕影一本正經地點頭回了句“是啊”,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教學樓,便反握過身邊赤發少年的手,仰首道: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我新的分班。”

赤司征十郎雙眉高揚:

“你會對此次分班很滿意。”

“終於和你分在一起了麽?”

“嗯。”

“唔,那是不錯。”

紫羅蘭發色的女子愉快地晃著兩人交握的手,

“不過,新的班級有你的迷妹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

少年的回答略帶笑意,很是誠實。

夕影聽聞停下了步子。

四下無人,她便轉到他面前,將雙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腳尖輕啄了一下他的唇瓣,繼而將身體後仰,笑道:

“要是有的話,我就往你旁邊這麽一杵,直到她們自行退散了才走開。”

他“呵”了一聲:

“隨你高興。”

其實她並不會做什麽。以赤司征十郎的無上魅力,有迷妹是肯定的,不過夕影還是對自家少年有信心,會自行幫她解決那些潛在情敵——如果能被稱之為情敵的話。

現在,她不過是說著玩玩,而他便順著她的心意而已。

此時離上午第一節課還有十分鐘,這意味著籃球部還會收十分鐘的申請書。想起他們離開時實渕玲央面前擺著的已是厚厚的一疊,待淺川朔將其轉成電子稿發給他,再由赤司這個籃球部部長審核,這將會是不小的工作量。加上其他新生社團申請的整理……

於是夕影收斂了面上的笑意,一邊重又握著身邊人的手隨著他往班級的方向走,一邊側頭微蹙起眉凝視向他,以不容拒絕的口氣道:

“征十郎,今天中午你直接去學生會吧,午飯我買了帶過去給你。”

TBC

作者有話要說: 嗯,漫漫寵妻路

好吧關於茶話會

→_→你們要這麽想,妹子是第一次去,肯定不能鋒芒太露,她得先觀察,畢竟不是說對方是腦殘你就一定不和她好好交流,這種聚會肯定是利益至上

第二點,她這次是被赤隊帶去的,肯定不能蓋過他啊。

至於什麽時候能真的開始碾壓腦殘,估計得等到她改姓赤司以後,不過→_→我會不會寫呢……

that’s a question

☆、勝敗相對論

冬季杯失利後的洛山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開辟的帝王”。

在緊接著而來的IH預選中,沒有人再輕視對手,皆已最為重視的心態對待每一場比賽。雖然高一那年夕影沒有直接同參賽選手們一起行動,但從冬季杯賽中他們對對手的態度亦可稍有了解。然而這次,她看得出,全員的態度都與那時候不同了。

真要對比起來,就好像是國二全中聯賽期間的帝光。

只是,他們的心態顯然比當年的“奇跡的世代”更佳。當年的他們背負著衛冕的壓力,每一場比賽都有些畏手畏腳,而早已衛冕多年的洛山高校已不會再出現當時那般流汗過多的情況。

就這樣——也本該如此,他們一路殺進了正賽。

今年的IH比賽地點為大阪。

正賽兩周前四楓院夕影花了一個周末親自去大阪考察比賽的體育館及其附近的地形。與練習賽不同,她此次安排了附近最為舒適的酒店,並包下了大賽期間不遠處一家小體育館的某個室內籃球場。然後,一周前,她將一份關於請求增加籃球部經費的申請提交至了學生會。接著沒過幾天,就接到了去學生會開會討論這個提案的要求。

作為籃球部部長,盡管赤司征十郎同樣是學生會會長,但他當然是要避嫌的。不過說到底,夕影也沒想過要獲得他的幫助。

“我們理解籃球部的規模導致的資金緊缺,只是,請求雙倍,是不是太過分了?”

全員圍坐在桌邊,副會長將申請推回到了她面前,微笑著側頭看著她。

四楓院夕影鎮定自若地垂首朝那張紙掃了一眼,沈默了片刻,也擡頭直視向他:

“我要強調一下,我的請求是‘IH和冬季杯期間增加經費’。平常的訓練原本的已是足夠,能省則省,我們籃球部不會隨便花學校的錢,但大賽期間,我必須最大限度地保證參賽隊員的狀態。”

“若是從前,我們或許還能考慮,畢竟籃球部可為學校爭取全國第一的榮譽,但你們輸了去年的冬季杯。況且,你的上一任經理從未對我們提出過這樣的要求,不也在過去的兩年連續獲得優勝?”

“樋口前輩是樋口前輩,籃球部的經理現在是我四楓院夕影,我有我自己的判斷。”

夕影揚起嘴角,冷綠色的貓眼微挑,高揚起聲調,

“前兩年IH和冬季杯舉辦地沒有去年的東京那麽高的消費水平,在同等經費的情況下,選手們能獲得更好的住宿條件。但去年不同——”

“從酒店到體育館需要搭乘兩個小時電車。也就是說,若是上午九點的比賽,加上賽前準備和晨間的熱身運動,他們五點多便必須起來。那麽,我們再回憶一下去年的第三場和第四場。第三場是晚上九點,第四場為上午九點。第三場比完回到酒店,再洗漱入睡,已是深夜,而第二天的起床時間……”

話至此處稍停,她掃視了一圈齊齊瞇起眼看起來已被她套進去的眾人,給了他們半分鐘思考的時間,才接著道,

“四輪賽後是對戰秀德的半決賽。秀德不用我說,本就是豪強學校、‘奇跡的世代’綠間真太郎更不是吃素的。試想,前天體力的虧欠,加上秀德戰的消耗,在決賽對戰誠凜時是否也是影響之一?還是你們認為,籃球比賽不需要以體力作為基礎?”

“但你們完全可以不選擇這麽遠的……”

“這是樋口前輩的判斷。況且,較近的旅社,即使能多提供一兩個小時的休息,但降低了質量,你認為兩者又有多少區別?”

“……”

“……那好,我們再換個角度——你們學生會的經費分配。”

見著面前的學生會眾人又陷入了沈默,四楓院夕影笑著側了側頭,

“關於社團,學校想要的就是榮譽罷了,而我們籃球部連續幾年的衛冕可有任何其他社團能比?沒錯,或許去年確實因為一些小失誤而沒有獲得冠軍,但從大局看,若將此事報告校長,他會更相信籃球部還是其他社團?若是今天我的申請通過不了,選手們真的因為這類問題輸了比賽,最後是誰的責任?但只要最後獲得了冠軍,學校又怎麽會在意這小小增加的經費?”

……

從這件事看,四楓院夕影和淺川朔的孽緣還是有些用的。

經過了一番唇槍舌戰,學生會成員最終決定以投票的古老方式決定是否通過申請,而給力的八卦部部長……不,學生會文書當先帶頭表示了同意。於是,出於從眾心理,馬上又有些人附和了他,這讓最後的結果沒有多少懸念。

夕影緩步踏出學生會辦公室後朝前方的拐角處看了一眼,然後一邊繼續往樓梯的方向走去,一邊淡淡道:

“朔夜君、小太郎君,偷聽得可開心?”

下一秒,那邊就探出了兩個腦袋。

“夕影醬你真是太帥了!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栗山朔夜蹦蹦跳跳地從那邊溜了出來,一臉興奮,

“你是怎麽發現我們的?”

“我自有辦法。”只是靈壓之類的就不用向他們提及了。

“不過你還真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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